第六章:审查日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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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场夜晚的会议,成了一场埋伏.

    图书馆外围早已潜伏重兵.当最後一位成员刚踏进门口,整栋建筑瞬间被强光与吼声吞噬.警犬狂吠、子弹上膛,火光与灰尘一同炸开.

    卡尔与娜塔莉亚一同冲向後门通道.她忽然停下来,回头看了他一眼,神情坚定.

    「你走,卡尔.」她说,「有人得留下来让他们以为自己赢了.」

    卡尔想要拉住她,但她已将他一把推进逃生孔,随即关上铁门.

    他没能再看她一眼.

    逃出生天的他,终於在城郊一处废屋里停下脚步.这里早已没人居住,墙面剥落,地上满是灰尘.外头是警车的声音,近在耳边.

    他从大衣内袋中cH0U出那本《记录之书》——那是他花了数周时间亲手写下的文字,藏匿的事实与真名,未完成的诗句与真实的历史.

    屋内一片寂静.他点亮一根蜡烛,翻开书的首页,上头是一句几乎被他遗忘的话:「若真相无人可说,那就让笔迹留下证明.」

    他静静地望着那句话,不知为何,忽然感到一丝平静.

    脚步声b近了,门外传来皮靴落地的规律声响.

    他知道,自己已无处可逃.

    卡尔将书小心地藏进墙角一块松动的砖後,回到房间中央,吹熄了烛光.

    黑暗中,他闭上眼,像是终於下定了决心.

    不是等待救赎,而是迎接审判.